张振民先生口述历史(二)

(……续上篇

张振民的父亲张可郑的公民权证正反面。发出证件的日期是1950年12月6日。
二战前24碑有汉侨学校,战时学校被焚毁。战后1947年,居民筹款复办汉侨学校,张吉利是当时的建校委员之一。紧急法令时期,24碑居民迁入26碑,汉侨学校也迁入新村,与其他学校合并成为四维公学。(1947.3.18《南洋商报》)

张振民的父亲张可郑担任四维公学1954-55年董事会成员,同一年的董事有谢全记东主谢东全、吴英记东主吴彩奖、新茂昌等等。(1953.12.4《南洋商报》)

1954年,张可郑是新山同源社(新山客家公会前身)26碑的外区董事。(1954.12.15《星洲日报》)

幼稚园毕业后,张振民进入四维小学,他一年级的级任老师是谭丽英老师。他说,小学六年他都是走路去上学,他读早上班,读到中午放学。平常他都是在学校食堂吃一餐,那时食堂卖的咖哩面一碗两毛钱。1963年,他六年级毕业。

他说,那时女学生的校裙是全白色的,男学生的短裤是米色(*卡其色)。六年级,他们拍毕业照,除了全班照,也拍全级照,照片的背景是学校的老教室。

小学毕业后,张振民开始在杂货店帮忙爸爸,他也曾在古来的私立学校读过一两年书。他说,那时古来19里大众茶室对面有一间私立书院,他先是在那里读过一小段时间,那里的老师全部是印度人,用英文教学。那里蛮多学生,有3、4个班。

他说,之后他又跑去古来陈学凤路那边的书院读过,那间书院好像是叫Augustine,书院里有印裔老师,也有华裔老师。搭霸王车下去,一个月15块。

他又说,以前劳工党党所在他老家S47后面,他知道那里有各种学习活动,但他没有去参与,因为怕被抓。另外,马华党所在凤城楼那里,以前他们也曾安排一位马来cikgu来教居民马来文,他去学过一两次,后来没有继续。

(左图)张振民(右2)和姐姐(左1)、妹妹(左2)、哥哥(右1)合照。(右图)1958年,张振民一年级入学时拍的个人照。(受访者提供照片)

1963年小学毕业照,前排左三是张振民。中排右一是校长柯策勋,中排左一是老师方子铮。中排最高的女生是吴丽仁。后排左二是吴国周。(受访者提供照片)

张振民说,大概是读小学的时候(*1950年代),他们一家从S47搬家到A3,然后把S47的旧店屋租给人,那时的租客叫陈文德,每个月租金是120块。后来陈文德把屋子再转租出去,租过给一个做面包的印度人,也租过给顺天宫,用来做神坛,有乩童跳童、过火炭,再后来租给割树胶的林波。不过一路来租金都很难收,有时候租金收不到,甚至连每年给地方议会的4块钱倒粪费用都要自己出。

他记得1976年包括S47的四间店发生火灾,四间屋子重建,分别由四个业主承担。重建后他们就没有再把S47租给别人。目前S47是他弟弟的产业,他跟弟弟租来作为张吉利杂货店的栈房。

他说,A3隔壁的左邻(A4)刘祥裕除了代理《南洋商报》,以前也卖洋货,有段时间卖过书,有段时间卖过电器。右邻(A2)是冯亚祥,从事理发,老理发店店在3路的S67,这旧店后来卖给了在新港看电房的一个印度人。张振民从小就在冯亚祥的理发店剪头发,后来冯亚祥的两个儿子接手,他还是在他们的店剪头发。A2的理发店停业后,改经营东兴茶室。再后来,茶室也停业了。

张振民说,在他读小学的时代,冯亚祥是四维小学的其中一位董事,六年级的全级毕业照里有冯亚祥,同时期的董事还有新明发的黄并,美顺号老板的哥哥彭瑞。

1964年四维小学全级毕业照。毕业照中有两班六年级的学生,前排有董事成员彭瑞(左9)、冯亚祥(左8)、黄并(左7)、校长柯策勋(左10)、教师谭丽英(左1)、黄素贞(左3)、刘友三(右3)、裕末Jumat(右4)、丘玉清(右5)、林约翰(右6)、方子铮(右8)等。(受访者提供照片)

他记得,最早期26碑的巴刹是在现在的马来档口(*Restoran Djibril Corner)那里,巴刹里有卖鱼、卖肉的档口。在他小时候那里还有人杀猪,他去看过人们怎么杀猪。杀猪的人用勾去勾猪耳朵,把猪拉出来,用一把尖刀刺猪的喉咙放血,然后把猪身切开,张开挂起来。杀猪的时间在清晨5点多、6点,像闹钟一样,附近的居民会被杀猪声叫醒。

在他印象中,那时永成号东主曾庆江的哥哥曾庆云是从事杀猪的,曾永祥号的曾宪和也是从事杀猪。曾永祥号在店门前卖猪肉,那个档口到今天都还在。那时有三家人杀猪,还有一家人姓黄,叫作黄光套。

(接下篇……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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